小珍珠大發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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猎宴狂欢(卡文

主题:迷雾森林

(冒险向)

 

我睁开眼,发现自己靠在一棵大树下,思绪如同面前的白障般蓬乱。我下意识觉得自己会被捆绑,尝试着活动了一下,却发现身体不仅没有任何束缚,精力还很充沛。

 

我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一身褐色的仆服,等等,我竟然是个奴隶?我是谁,怎么来到这的,统统想不起来。

 

环顾四周无比静谧,高耸入云的松木林遮天蔽月,暗绿色的松针根根竖起,扎进了雾团里。不对,太安静了。这么空旷的环境,却听不见一丁点的虫鸣鸟叫。

 

空气骤然降了几度,我颤栗了一下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 

不出意外,我应该是那个最先受到攻击的人,俗称,诱饵。

 

闪开!随着喝声响起,一道银色的流星镖从我身后划过,带动空气中的负电离子,与快速移动的陀螺状来物对撞出了火花,然后旋回了使用者的手里。

 

我连忙退后几步,转头看去,一个乌龟模样的灵兽,在空中翻滚了几下,落在了一团杂草上,地面一空,它掉了进去。流星镖在它的外壳上留下了一道细微蓝色的电流焦灼痕迹。

 

它伏在陷阱里一动不动,三个男人快速地来到陷阱边围住了它。我才得以细细观察它,原来是一只直径半米左右的龟甲瓢虫。甲壳状的翅膀颜色暗沉,紧紧的环闭着,与陷阱仿佛融为一体。我挑了挑眉,这家伙还有伪装能力。

 

身兼防御和飞行能力的灵兽,的确是跨越狂欢区的种子选手。

 

“你是自己把意识抽走,还是感受你灵兽的翅膀一刀一刀被割下来?”其中一个模样最年长的男人,笑眯眯地对着龟甲瓢虫说话。

 

片刻,龟甲瓢虫的颜色便恢复了原样,淡红色的翅膀松松地盖在身上。它死了吗?我紧紧地盯着它,有些疑惑。

 

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那个使流星镖的少年,少年就利索地上前把瓢虫的翅膀给卸了下来,手一挥便不见了。

他看着干瘪下去的龟甲瓢虫说道,“愿你归于泉水。”

 

我看着他的动作,觉得眼前的一切无比陌生又无比熟悉。

 

“灵兽最喜欢奶油、呃,混血儿的味道了。”那个使流星镖的人看了我一眼,好像在为自己说错话而摸了摸鼻子,“你怎么一个人在这?”看我还懵着,他补了一句,“这里是狂欢中后区了,厮杀很凶。”

 

“谢谢你们救了我,请问这是哪?”我依旧没听懂,只知道这里很危险。

 

他皱了皱眉,看向旁边另一个装扮得低调却气质不俗的男人,等他发话。我想这人一定是老大。

 

他没什么表情,“身体没伤口,就先跟着吧。”

 

还挺好心的。我觉得那个男人虽然没有盯着我看,但已经把我从外到内审视好几遍了。

 

流星镖的主人打量着我,“你不是本地的混血儿吧。知道提亚森林的规矩嘛?”

 

我老实地摇摇头。

 

“你叫什么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什么都想不起来。”

 

他看了他老大一眼,老大没什么反应,他就说下去了,“我叫蒋蔺玄。想你能活到这,也不是全没本事或背景的。给你说说吧。你听听能不能想起来些什么。”

 

林子里暗暗的,雾气薄薄的抹在枝桠上,不少树干上都沾着未涸的血迹,远处传来一些灵兽的叫声和一些如同歌声般的高亢吟诵。很奇怪,我并不害怕。能够提前感到危险总好过一无所知。

 

我瞅了蒋蔺玄一眼,他也不看我,只是笑笑,“我们刚救了你,你不会伤害我们的,对吧小美女。”那脸上分明就是觉得我毫无威胁的神情。“再说了你一个人,是绝对不可能活着出去的。”这句话他倒是没掩饰。

 

 

两天前

 

山峦叠嶂,雾雨胶漫。提亚森林又迎来了猎杀季。俯瞰下去如同古老厚重的墨色砚台上倾裹着缕缕冥灰纱布。

 

森林里外最大的两个族群就是人类和精灵。他们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和平共处的。

 

其实不同的种族相遇后共存都需要磨合。有实力相差悬殊,资源分配不均等问题,总而言之言而总之,人类忌惮精灵的特殊性和高阶法力,而人类超强的繁殖能力也令精灵很头疼。

 

如何让两个种族快速拉近距离。自然是通婚。

 

提亚森林的周边城区隶属西南方的月泽之地,首都辛纽城,现任城主卫延公爵的祖母叶芙则是半精灵半人类的血统。城主家族与森林里的精灵首领都担负着提亚森林守卫队的责任。卫冗,公爵的独生子,正是其中一员。

 

提亚森林里有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,不死泉会在猎杀季显现。

 

要让不死泉显形,需要足够的鲜血。

据说是不死泉忍受不了太多的生命继续流逝下去,便会慈悲地显露迹象。

 

又或者,不死泉就是喜欢屠戮的味道,谁知道呢。

 

反正提亚森林机敏地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,提前布置好了迷雾。任你们在内如何厮杀,也传不出林外半分。等各取所需后,它又门户大开,懒懒地接受阳光,恢复那片无辜可人的翠色。

 

猎杀季的提亚森林里,时间和空间并非绝对的。

猎杀季十年一次,一次十天。其他时间为生长季。灵兽是无法离开森林的。

 

森林外围是猎宴区,时间和空间在这里被放大放缓,灵兽一旦踏入猎宴区,就等于投降。人类的优势在这里可以发挥极致。

 

人类在猎宴区可以布置陷阱,引诱灵兽,然后实施控体。即暂时抽空灵兽意识,用自己的意识控制灵兽。幼崽除外,它们的意识没有发育完全,不可被控体。

 

中部为狂欢区,顾名思义,灵兽做灵兽喜欢的事,人类做人类想要的事,精灵也可以肆无忌惮地施法。

有仇报仇,想杀就杀,爱了就做。

 

明明是最暴力yin污之地,却总有人前赴后继,合理的法外之地,毕竟要找到森林深处的不死泉,必须跨越狂欢区。

 

提亚森林有几条不成文规定:

不可多猎(即抽空灵兽意识者,有意不实施控体)

不主动猎杀幼崽

精灵不得饮用泉水

 

触犯即会遭到森林守卫队的讨伐。

 

不是所有人的目标都是不死泉,且不说不死泉难以找到,现在最新的言论是,不死泉是假的,与一般的饮用水无异,是精灵为了把人骗进森林狠狠宰揍一顿而刻意编造出来的谎话。

 

所以近几十年来很多年轻人,进森林只是为了在猎宴区狩猎一个心仪的灵兽,野餐一般地与伙伴们戏耍一通,就满足地匆匆回头啦。

 

 

卫公馆的中央大堂里,如雕刻般精致的厢壁上挂着一排画,三个男人慢慢踱步欣赏着。左侧是一幅古老祖先与精灵的画像,一座月亮神庙前,人类肃穆庄严的皇室着装与飞旋在半空中的渺逸精灵,有着说不出的奇异感。神庙不远处是提亚森林,若有若无的雾气使画面看上去更加久远。

 

旁边是两幅人像,分别是青年俊朗的卫烛公爵和他的妻子叶芙的画像。这位绝色的混血精灵恍若临凡的仙子,让蒋蔺玄一时挪不开眼。

 

居中是一幅顶天立地的提亚森林里某一场猎杀季的画像。强烈的视觉震撼令三人停下了脚步。

 

中年男人看着图像上猎宴区里载歌载舞的人类和灵兽不禁摇摇头,“不懂真正的欢愉为何物的蠢蛋们。”

 

画像里的狂欢区前期荆棘密布,不少人类和灵兽的尸骸掩藏其中,却毫无狰狞面貌。中后方气温明显低些,多为高大的松林桦林,画中一只独角兽模样的灵兽偏着脑袋,整个身体像是由雾气凝聚起来的,如同一捧哑色的灰光,头上半透明绚丽的角指向一方,惹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。它的四蹄皆不着地,而是虚凌于一条鲜血注成的小河上,下一刻仿佛就要蹦腾起来。

 

他的双目舔舐着画像,突然发觉旁边的蒋蔺玄正盯着叶芙画像而眼神飘忽,正色开口道,“现在的狂欢区,已经大不如从前了,猎宴区的那帮草包有些甚至都根本不敢指挥灵兽杀人。这样下去,不死泉迟早枯竭。”

 

蒋蔺玄闻言立马收回了目光,“米若哥,那咱们守卫森林,到底是要让人找到不死泉,还是找不到呢?”

 

米若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蒋蔺玄,“你以后会知道的。”

他说完转头看向卫冗,发现小爵爷只是看着窗外,也对,这是卫家,这些画像卫冗怕是早就印在脑海里了吧。

 

米若随着卫冗的视线看去,几个仆人在花园里修剪树枝,桌几边坐着一个正在看书的混血儿,晨日的旭光将这人的肤色衬得亮白如银,鬓角的发遮盖不住他那短小的尖耳。

 

卫冗看着卫延公爵从庭院的另一边走了过来,看见阳光晒到了那个混血男子,便快步过去替他挡住,微笑着跟他说了些什么,十分亲昵的样子。卫冗昂了昂下巴,不想再看,转身大步离开了。

 

米若和蒋蔺玄对视了一眼,快速跟了上去。

 

大自然对混血儿总是有着特殊的偏执。通常体现在他们令人叹息的美貌与令人叹息的命运中。

 

一百年前的辛纽城,混血儿曾是低下的奶油杂种,在相当一部分人或精灵看来是不伦不类的难以控制的顽劣产物。可当时的城主卫烛公爵却排开众议,不顾订婚身份与一名美丽智慧的混血女子叶芙结合成为夫妻。

 

有一次公爵夫妇在守卫森林时,狂欢区大暴乱,传闻有大批雷系和火系法师群秘密集结,连灵兽幼崽都不放过。守卫队坚守在不死泉底线苦战,几乎全军覆没。最后竟然只有叶芙一人支撑了下来,不死泉和提亚森林才幸免于难。

 

当时半个林子,都弥漫着一股焦腐的气味和电流的撕拉声,提亚森林原本浓厚的迷雾愈加频繁地晕染,大颗粒的水汽在空中扩散。据说救援队赶到的时候,叶芙正躺在森林深处,全身毫发无伤。

 

从那以后,叶芙代替丈夫治理城邦,疏络森林,城民们对这位混血女子由衷佩服,混血儿的地位开始上升。

 

卫冗的母亲蔺采言早逝,是由曾祖母叶芙领着长大的,那慈祥的美妇人,有着上天赐予的血统,即使近百年过去了,也保养的十分得体。他对曾祖母自是尊敬,可一想到父亲的男情人,他便如鲠在喉。他也不知道自己对混血儿到底是什么看法,说起来,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里,也有好几拨参股人员。

 

卫冗将收拾好的东西全都放进了袖甲里,倒不是没有其他的空间贮藏物,只是戒指、手环、腰带之类的贴身装备最灵巧罢了。

 

路过花园时,他看见卫延正在喂那个混血儿早点,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,径自说,“两天后,就赶到狂欢区底营。”

 

米若和蒋蔺玄心中叫苦,但只能跟上。



月亮神庙


提亚森林边上的神庙里,圆形的瓷石座流泉飞瀑,清冷的月光穿过飞扬的尘土,映在月神之水里,一位鹤发老人正在剪蜡烛。小侍女叹了口气,要不是老人顽固地把所有夜明珠都收了起来,庙里哪还需要什么蜡烛啊。

 

庙庭后花院里一棵丈馀高的乌昙树,挺拔矗直,空起不阿。树干离地半米左右的地方,嫁接着一株仙人掌,已经抽出了一支黄绿相间的茎条,正婷婷袅袅地顶着一颗狭长花苞。

 

 

提亚森林

 

我发现左边的衣袖口里侧绣着left的字样,卫冗看了看,这是北部异邦的一种通用语。“那就叫你左吧。”

 

叫什么其实无所谓。但名字是身份的一种象征,为什么要别人来告诉我。

 

地上枯叶沿两侧排开,淤泥纷翻陷入地下,似是有大量人兽通过。越往里走,迷雾愈发往下坠,湿气浸淫了衣物,视线受到了极大的阻挡。蒋蔺玄擦拭了一下亮得能反光的流星镖。水元素一向令雷系法师敏感,就像混血儿之于人类和精灵。

 

我感觉到他也在烦躁,于是想缓解一下气氛:“那个灵兽的翅膀有什么用吗。”他想了想,最后以极其简单的话语回答了我:“资源。”嗯,说的没错。

 

卫冗和米若对蒋蔺玄不自在的模样习以为常。卫冗倒是好心情的和我解释道,“对于我们而言,它没有直接使用意义,但是可以进行炼化,出售或从游商那里换置其他物品。”

 

米若拿出了三条药剂,分给了我和蒋蔺玄,自己也吃了一条。粉色溶液散发出馨甜的气味,我一饮而尽,周遭的事物很快变的明朗了起来。透过衣服我看到卫冗胸前挂着一枚骷髅硬币,隐约发着蓝黑色微光,猜想这应该是他不用吃药的原因。

 

蒋蔺玄用指甲挠后颈时留下的细小皮肤破碎组织,也被我的视线短暂快速地捕捉到。我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颗跳动着的混血心泵,每次有力地扩张、收缩,将充盈法力的血液顺沿血管传递至全身。

 

此时有一股焦臭味正在刺激我的鼻腔,它混含在血液和草木的味道里飘来。有人在纵火,增强了感官的几人都闻到了。

 

只是卫冗盯着我看了一会儿,“哪个方向,多远?”

“2点方向,两公里处。”

蒋蔺玄诧异地笑了,“小美女感知能力好强啊。”

其实更远的情况也在我的掌握之中。如此看来,我的实力好像还行,长得估计也挺好。

 

卫冗朝我说的方向走去。越靠近林势愈发开阔,路面干燥坚硬了不少,细碎的石子散落在草丛里,泥土带着点腥味。蒋蔺玄舒适地扭着脖子。

 

土地开始变得贫瘠,草木消失囿离,接着出现大块嶙峋的怪石,这一圈地带似乎吸收不了森林的养分,毫无生气。气温逐渐升高,离火势不远了。我先前在踏入某个界限的时候敏锐地感受到了某种其他的力量,然而无源追溯。

 

石丛后突然响起一串嘹亮的鸟啼,先是如走珠般复杂多变,陡又被木刺扎肉削羽一样沉嘈嘶哑,难听地让人胃里翻腾。“裂舌雀。”米若眯了眯眼,“可能会有传诵师在。”他又拿出了几支药剂分给我们,有凝神驱幻的功效。

 

我们伏在石壁后观察,发觉俨然来到了这片区域的中心地带。

 

石群呈围合状,一只通体红如烈火的小雀立于一个牧师扮相的人肩上,虽然只有巴掌大小,但其浑身色泽艳亮,眼珠乌黑如漆。越漂亮的外表越危险。

 

“是戴锌兰?”米若看着一个妙龄少女,也是一袭红衣,愠色怒视着那个男人,她身边站着两个人,地上倒了七八个人。

 

传诵师体态庄严,黑色面纱掩遮口鼻,看不清样貌,只听其以古月泽语吟诵道,“今我在此传唱,不求黑暗中迷失时的救赎,抛却寒冷下栖身的暖意,苦修只为忏悔。神的使者埃卡琳,夜的化身伽尔基,请见证我。我将施予愤怒者无力之苦,饱食者饥孚之苦,软弱者鞭笞之苦,贪婪者贫瘠之苦,思念者孤独之苦,执念者抉择之苦,伪装者袒露之苦。如若两厢难为,愿其归于泉水。”

 

霎时,传诵师双目翻转为一片灰白之色,裂舌雀当即被控体,镰刀般弯长的锋喙里发出了一道尖唳的口哨声,像是锯齿在割划生锈的铁链,光是鸣啭就令闻者极受折磨。它一边飞旋一边张开嘴,三瓣裂舌卷曲弹润,将刚才的祷语迅速散播开来,无形的高强度音浪迭起不穷。

 

倒在地上的几人瞬间嚎叫着打滚,躯体疯狂折扭,眼眶撑到近乎撕裂的程度。戴锌兰和身旁的两个法师都使出法术抵御着。然而火焰只能勉强驱散咒语施加的威力,却近不了裂舌雀半分,空气中充满了烟雾,它火红的身影似鬼魅般若隐若现。

 

“戴锌兰干嘛去惹传诵师。”蒋蔺玄撇嘴,“他们都是疯子。”这里全是石头,几乎没有可燃物,火系法师的攻击力被大大削弱。





tbc

有没有好心人帮忙想点可爱(凶残)的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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