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珍珠大發仙

复制精神领袖

窃贼在城中02

 

子承父业,是一个阶层或某块地区里常见的状况。抢银行的传统勾当在查尔斯城里倒是基础牢固,继承的风生水起。城市居民们就趁机学会了冷静,和冷漠。想要在他们身上捞到好处,光骗不行,得会窃取;偷了不够,就要敢抢。


永远不要揭开盗贼的面具,当你看到了他们的脸,他们也看清了你的脸。


家庭背景的差异,导致社会地位不同,周围人对这家人的态度就会不同。孩子本是不懂的,但大人无形中的言语指点,让他们在有意识后与生俱来感到骄傲、羞耻、不满、困惑等种种情绪。意识使然,久而久之,就形成了性格。又譬如有人喜欢研究鸟类、嗜好解剖、酷爱裁衣这类的爱好,继承给了下一代。长期生活的环境条件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们的能力范围。一个人的能力范围受限就有效缩减了他们跳出所处阶级的弹性。


道格喜欢看孩子们在花田里奔来奔去的样子,无忧无虑的他们看起来永远不会长大,日复一日。


因为他们没有奶奶或者妈妈来接他们回家,给他们热一杯睡前牛奶。

黑色的SUV一路颠簸,克莱尔眼睛上的布条随着车子一起发抖。“你不会有事,没人会伤害你。”他就是忍不住去关心她。詹姆在旁边嗤笑一声,脖颈后部的蛇形纹身也跟着主人扭动身躯吐着黑红的信子。道格瞪了小詹一眼,小詹回报以无辜里藏着狷邪的笑容。仿佛在说,“你是男人,不是上帝。”道格了然,挑了挑眉,心里回击道:“上帝也是男人。”大手却慢慢拂上了克莱尔白皙的手背,溢出了一丝笑意。霎时一阵电流将克莱尔的骨髓洗了个遍。詹姆和道格对视时眼里闪过的,有兄弟俩的默契和抓住机会便戳穿对方的快感。这样好朋友之间的互损互掐总带给人欣悦的满足感。


窃贼常常是这样,无缘无故地撞了你又莫名其妙拍拍你的肩膀跟你道歉。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占据了你的眼球时,他们就能轻易将你的视线转移到他们想让你看的地方,这样你便无暇顾及他们灵巧的双手做出了多么邪恶的事情。遇到这样的人,往往你会整整衣领摸摸钱包,重新校对手腕上名表的时间,却会忽略钱包里的钱是否仍在。这时再感慨窃贼的狡猾和自己的疏漏为时以晚。

(根据上一段的原型插一部电影《巴黎危机》


现代化人类走在大街上,左边兜里揣着手机,右边裤袋塞着白日梦,而不带一个子儿。实属没钱可偷。这难道意味着大盗们总有一天会失去目标和薪水?不。无论什么时代。偷难,赚更难。


道格坐在酒吧里,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圆底酒杯,晃摇着杯子里的波旁酒,闪烁不定的灯光打下来,暗黄色的液体跟着转动像宝石那样折射出迷人的光芒。道格拿起酒一饮而尽,一缕湿痕顺着他的嘴角淌了下来,粗犷又性感。他立即感受到脸旁一个湿热的物体贴了上来,舔去了那丝酒意。一双手细细地捏着他紧绷的颈背,舒缓了肌肉下的复杂的经络。手主人的皮肤有些松弛,典型美国女人阔大的骨架,不像克莱尔的手那样白嫩瘦长,但力道十足也算舒服。


“Kris.”道格微醺地打量着她,绿色眼眸眯着,却比任何珠宝更让人挪不开目光,“你怎么来了嗯?”他不着痕迹地拉开了几乎挂在他身上的女人。“我想你了。”克里斯蒂安娜画着浓烈精致的烟熏妆,嘟着小嘴,时不时露出撩人的笑。克莱尔凌乱的秀发在他眼前一闪而过,道格合上了眼睛,“我也想你”他歪着头如是说。


太阳在碧海般的天色中蹬开了稀疏的白云,热情洋溢的光芒成片洒落在高大棕榈树的叶瓣上,蒸发了最后一滴露水。

 

一节粗短的蠕虫顺着棕色树干缓缓向下,爬了一路,就在快要与树的背景融为一体时,它到达了地表,虫子的头顶有几个孩子脏兮兮地正蹲着捡石子,其中一个小不点,那乌黑的眼珠滋溜一转,手里那颗已然扔向了小伙伴,小小的受害者重心不稳,向后一仰又压到了身后的男孩。

 

这些孩子们便推搡起来。你一言我一语,不远处畅酣的大人也分辨不出到底谁才是始作俑者。孩子和大人都脸色渐红,争攘慢慢平息。人们谈吐欢笑间,三人一座靠在横条简约的长廊白椅上。海边风情装饰的杯筹美食在大厨精湛的手艺下告成,又从服务小生的手中转至餐盘上,优雅地向顾客们递去。

 

蠕虫看得津津有味,圆圆的身子爬得更慢了,低空盘旋的鸟儿发现了地上黑漆漆的生命在傻傻地等死,便俯冲下去将那虫一口叼走。潇洒离去的身影让长椅上的人们更添了些啧啧称道的幕料,尽管那只是饿了肚子的海鸟。

 

鸟儿可不去听底下人的恭维,它只想往上飞,远了海飞。别的同伴吃的都是鱼,它吃的是虫。一阵懊恼的同时,鸟儿下意识地抬起头想看路,高层大厦凝聚反射的强亮光线刺灼了它的眼睛。

 

但海鸟视力极佳,只消一眼:大厦的玻璃窗后是一群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。昏昏沉沉的一片,一点个性都没有,就像它的同伴一样,只知道抓鱼。于是海鸟又扑棱翅膀飞走了。

 

大厦是查尔斯城内离海较近的高楼,FBI调查人员暂时在这里工作。克莱尔坐在高楼窗边的一张大桌子前,十指交叉着,随着那只海鸟的振翅离去,她也收回了视线,低头盯着自己的指甲,浓长的睫毛垂下,盖住了她眼里的神情。在城里这么高的楼层居然能看到珍稀海鸟,她这两天经历的事也委实稀奇。

 


“克莱尔,克莱尔?”亚当拉开椅子坐在她的对面,“经历这样的事一定让你担惊受怕。”他抬起下巴顿了顿。克莱尔突然听到亚当的声音,心脏缩了缩。

 


亚当看着克莱尔有些微微发抖的指尖,很好,不像是装的。他将一沓文件放在克莱尔面前,“别怕。”他放柔了语调,“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
 


克莱尔的表情没有变化,抬了抬眸,勉强扯了个不算笑容的微笑,“我当时正在看电脑,他们...他们就这么进来了,都带着骷髅面具,然后....然后呢他们就开枪了”克莱尔脸色苍白,极度不愿意去回忆。

 


“几个人?什么时候进来的?”亚当继续追问道。“4个人。我只记得,他们戴着面具。”克莱尔莫名心慌起来,袖子里那些绑匪拉扯她时留下的淤青正隐隐作痛发酸,她很想吐,也说不出话,她突然感到无比害怕。


“‪早上8:35‬是打开金库门的时间,他们怎么知道的?当时是你给他们开的门?他们胁迫你了吗?你有没有抵抗?”


克莱尔觉得亚当的声音霎时变得好刺耳,她轻轻摇了摇头,“我没法反抗,”她哽咽了一下,再也不能忍受这种不信任和咄咄逼人,几乎是痛苦地吼了出来,“他们拿枪指着我的头,他们的枪口对准银行所有人。他们说我要是敢告诉警方,就到我家,先奸后杀!” 


亚当愣了一下就恢复了神色。克莱尔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却并不后悔,她的双手张开再握住,深呼吸了一下,抿了抿嘴唇,棕色眼眸抬起平视着亚当,“我是不是,要请个律师?”


亚当也定定地看着克莱尔,“不。犯罪的人才需要请律师,你就没这个必要。而且,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。”克莱尔点点头,理了理脑后的发丝,侧脸的气质揉合着迷人的柔美与坚毅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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